问诊分析:肺多发结节手术也做了,消融也消了,能一劳永逸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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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随着多发结节越来越多,总是不断有结友问:能不能不开刀选择消融?消融与手术是不是以达到一样的效果?我就反复与他们讲:按目前的认知以及不管专家共识或肺癌诊疗指南的意见,都是“手术是首选!不能手术或坚决不同意手术的才考虑消融或立体定向放疗,这是退而求其次的无奈之举”。今天分享的这个病例,他手术也做过,消融也做过,但两肺仍有多处磨玻璃结节,大家真以为仅靠局部治疗措施能一劳永逸吗?或许研究磨玻璃肺癌的致病原因,并针对发病因素的干预才是终极的手段。
病史信息:
基本信息:
男性, 51岁。
主诉:
肺恶性肿瘤术后4年半余。
现病史:
患者诉2019年9月份因肺部结节行右肺上叶切除术,术后病理提示(右上叶)粘液腺癌。胸膜浸润:未见。神经浸润:未见。脉管内癌栓:未见。切缘:未见癌。免疫组化结果:A2:TTF-1(+),NapsinA(-),CK5/6(-),P40(-),CK7(+),KI67(1%+),HNF4a(-),VILLIN(-)。术后未行放化疗,2021年1月消融左肺上叶一个大的结节和左肺下叶一个小的结节,24年1月复查胸部CT提示“右肺术后”改变,请结合临床综合评价。诉无特殊不适,担心病情,就检查报告单解读及下一步诊疗方案遂来问诊。
曾就诊医院:
上海某医院A医院,山东某医院B医院,某大学附属医院C医院。
既往病史:
手术:2019年9月在上海A医院右肺上叶切除 。
消融:2021年1月在山东某B医院左肺上叶消融一个1.2cm和下叶消融一个0.5cm 。
希望获得的帮助:
(1)2019年8月和2024年1月对比截图;(2)帮助分析结节性质,大小,密度值及有没有变化,帮助标准出来,有没有急需处理的?(3)肺内结节有无变大的;(4)有无新增加和消失的;(5)有没有肺气肿?谢谢!
影像展示与分析:
先针对结友提的问题回答几个原则性问题:
1、关注我公众号的结友或同道都知道我几乎从来没有提供具体的大小、CT值、体积等信息,不是这些信息不重要,而是因为一是我非影像科医生,没有专门的工具测量不准确,二是只要到检查医院去,现在大部分医院都有人工智能辅助诊断系统,电脑会自动给你算好列出来,如果只需机械按数值说话来判断性质与是否手术以及如何手术,术前诊断与评估已经不需要医生,当然也不必问诊了。这些东西对统计、写论文有用,但对个体我一直认为用处有限,举个例子:许多人说是否达到手术标准,以8毫米为界,那7毫米的要开刀吗?7.5毫米呢?我的意思是:当改变不足以达到影响临床决策不同的情况下,忽略细微的变化以及具体数值。还是以刚才大小为例,5毫米与10毫米,或才1厘米与2厘米,不用测量一眼就看出不同了,到底是1.8厘米还是2.2厘米有何关系呢?所以不要在意不影响临床决策的影像具体数据变化;
2、新增或消失的结节有没有以及到底多了几处,或消失了几处有意义吗?多达十几处的微小结节,多几处又何妨,有的其实不是恶性范畴,随访吸收了说明是炎性,那也不要紧呀!我们需要关注的是最近的影像上,有没有有风险的病灶。若该主病灶有危险了,则要与之前的对比,看进展情况如何;如果主病灶也风险很低,找出更早的来有什么用?要么更小更淡,更么与现在差不多,都是随访就行的呀;
先看治疗前的病灶影像:
上图是2019年手术前的影像,这个就是当时切了右下叶的肿瘤。可见是混合磨玻璃密度,实性成分其实占比不算高。也不是很致密那种。位置在尖段,如果当时不做肺叶,切得是楔形或尖段,治疗效果大概率仍是一样的,因为确实也没有高危亚型或淋巴结转移情况,也无高危因素呀。
上图是2021年时消融的左上叶病灶,密度淡,轮廓清,如果从影像判断,大概应该是不典型增生可能性较大些,最坏也是原位癌吧!
这是2021年时左下叶消融的病灶,更小,更淡,密度更低,应该是肺泡上皮增生或最坏不典型增生吧!
下面是2024年这次复后仍在的两肺结节以及原消融过的区域:
病灶1:左上叶微小淡磨玻璃结节,轮廓清,考虑肺泡上皮增生可能性大。
病灶2:右下叶微小淡磨玻璃结节,轮廓清,考虑肺泡上皮增生可能性大。
病灶3:左下叶极淡且有点散的磨玻璃结节,轮廓也较清,考虑肺泡上皮增生或少许炎性或纤维增生可能性大。
病灶4:左上叶近叶间裂处磨玻璃微小结节,伴空泡征,有微细血管进入,轮廓较清,但密度太低了,收缩力不明显,考虑肺泡上皮增生或不典型增生可能性大点。
病灶5:右下叶纯磨玻璃结节,轮廓清,考虑肺泡上皮增生或不典型增生可能性大。从密度来看,更符合只是肺泡上皮增生些。
病灶6:原左上叶消融处。疤痕纤维样密度,但边上有淡薄小片状磨玻璃影,是纤维增生还是其他说不清楚。
病灶7:右下叶极淡的微小淡磨玻璃结节,轮廓清,考虑肺泡上皮增生或少许纤维增生。
病灶8:右下叶近叶裂处微小淡磨玻璃结节,轮廓清,考虑肺泡上皮增生可能性大。
病灶9-10:右下叶微小淡磨玻璃结节,轮廓清,考虑肺泡上皮增生可能性大。近脊柱这处还有微小血管贴边。
病灶11:左下叶微小淡磨玻璃结节,轮廓清,考虑肺泡上皮增生可能性大。
病灶12:左下叶原消融的地方。见密度较高的疤痕或纤维组织,边上也是有磨玻璃影,是不是必定是纤维增生?只有病理才知道。
病灶13:左下叶微小淡磨玻璃结节,轮廓清,表面不平,似乎有点牵拉胸膜,当然实性成分是没有的,考虑肺泡上皮增生可能性大。
我的回复:
红色的是原来右上叶于2019年手术切除了的病灶以及2021年消融了的左侧病灶,可见原消融区域目前仍显著疤痕组织,有条索状实性成分,左下还感觉在条索状边缘也有少许似淡磨玻璃密度,可能是纤维增生,目前说不上确切有复发迹象,仍需随访;黄色的是现在的淡磨玻璃结节,大部分应该是肺泡上皮增生可能性较大,桔色的则是肺泡上皮增生或不典型增生可能。当然由于仍都是微小纯磨,密度也淡,近期没有危险性,可以常规半年到一年复查随访的。只不过以后仍有进展的可能性,真有进展以后再考虑怎么办吧。意见供参考!
感悟:
首先,手术、消融或立体定向放疗都是局部干预处理的措施,但熟优熟劣,首选哪种措施,并不是只看创伤大小、费用高低或方便可及性如何,而是注重效果的前提下,依据目前能有的数据或指南、共识等来确定。所以大的方向应该是“能手术的手术是首选”这个前提不能变。不能手术或吃不消手术的选择消融或SBRT,但这个“吃不消手术”的评估也要客观、实在、据实做出,而不是将既往手术史,年龄较大、病灶较多等宽泛的往吃不消手术上套。再则,对于多发结节考虑多原发癌的,首次手术时要考虑手术范围的事情,要为以后可能其他病灶需要处理留下余地,特别是主病灶位置能亚肺叶切除而从术前影像判断或相关综合评估很可能是早期的时候,因为多切除组织并不能真正提高治疗的话。第三,对于次病灶即使考虑是肿瘤范畴的了,何进该干预,消融是不是越早越好,这仍是要值得大家思考的。这类淡而纯的磨玻璃结节不动它也很多可安全随访几年,甚至十来年或更久,到底有没有必要在亚厘米以及密度很淡的情况下进行处理?处理了以后在疤痕区域如何评估肿瘤有没有完全灭活以及随访过程中有没有复发?这几乎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