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心,手术中病人的这些不适,可能是真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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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床麻醉中,我也经常遇到“娇气”的病人。虽然我也在努力理解他们,但我坚信自己的技术是没问题的。于是,每当病人“咿咿呀呀”喊疼的时候,我们第一反应都是这个病人很娇气。然而这一天,自己科室的小李做手术,让我对病人的这种“娇气”产生了深度思考、甚至质疑。
小李虽然刚毕业没几年,但对麻醉领悟很快。没几年的功夫,已经能独当一面。不仅临床工作很出色,科研也做得有声有色。然而,可能是麻醉科工作太累了。长期没有规律休息以及饥一顿饱一顿的进食,导致她的免疫力很弱。终于在一次值夜班的时候,她的阑尾炎发作了。
经过紧急准备,她成了手术台上的患者。
即便是在患病的情况,她也不忘亲自体验麻醉,要从切身体会中深度理解麻醉。为了能让自己有清楚的判断力,她选择了椎管内麻醉,也就是人们所说的“半麻”。
由于她是我一手带大的,她给我打电话,要求我亲自给她打麻醉。对于这个要求,我自然是不能拒绝的。尽管是半夜,也很快就赶到了医院。
到了医院后,看到已经准备推向手术室的她。第一时间,她只要求我做一件事:不要给她用任何镇静药和镇痛药。因为,她要保持意识清醒,她要完整体验一次这个麻醉。
起初我稍有些犹豫,毕竟我希望她能更舒适地做完这个手术。但是,她上进的性格我是了解的。于是,我答应了她。
麻醉穿刺的时候,由于她也算不上外人,每进行一个步骤,我都会告知她。其实,即使我不告知她,她也能知道进行到哪里了。这样做,只是让这次体验更精确、不留下任何遗憾。
穿刺完成后,她说了一句:打麻药的时候,有些涨。之后就没什么疼痛的感觉了,更多的是心里恐惧。
翻身平躺过来之后,手术正式开始了。平时的这个时候,我们一般都会给患者用一些镇痛、镇静药物。一方面,可以有效消除患者的焦虑、紧张;另外,也可以减少牵拉阑尾或者腹膜带来的不适。但这次,她坚决要体验一下这个牵拉,我也没有拒绝。台上大夫在手术,我则和她小声说着话。
正说话间,她的表情一下子扭曲了。紧皱的眉头,说明她那一刻很痛苦。
我迅速问她:怎么了?能抗住吗?她点了点头。她清楚地知道,这个感觉不会持续很久,可能也就几分钟的事。因为,只有外科医生用钳子夹起阑尾的时候才能产生牵拉的动作。阑尾等内脏,对切割等动作是不敏感的。绝大多数人,是不可能感知这种切割的。
处理完阑尾之后,她的表情恢复了正常。很快,她就问我:你说,刚才算不算疼痛?
乍一听到这个问题,我顿了一下。换做平时,我会毫不犹豫地回答:不算。然而,此刻不一样,此刻躺在手术台上的是一名麻醉医生、一名正在亲身体验麻醉感觉的医生。因此,我觉得有必要思考过后再回答她。
看到我不说话,她似乎也猜到了我正在思考的问题,说道:按照疼痛的定义,疼痛是人类大脑对机体一定部位组织损伤或可导致组织损伤的刺激作用产生的一种不愉快的主观感觉。由于是主观感觉,我觉得,凡是由躯体不适引起的不愉快主观感觉都应该视为疼痛。因每个人的疼痛阈值不同,那些看似娇气的病人,可能真的感受到了疼痛。
当她说出这个观点后,我没有任何反驳的理由。
当即,我们决定在下一步的科研中对这个课题做一个深度研究。
在之后的临床工作中,我也开始注重病人所说的各种不适。因为,那可能是真的疼!